第206章賭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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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章 賭氣
大魏京城，金鑾殿上。
“陛下貴為天子，富有四海卻後宮空虛，臣等深感不安。”
玉階下跪著個老臣，神色謙恭但眼眸中閃過著精光，顯然不似外表那般忠厚。
“臣與各部尚書擬了一份名單，都是我大魏國未婚女子中樣貌、德行上佳者，請陛下選之充實後宮、立皇後。從此陰陽和合，則天下臣民也可安心了。”
陸錦亭翻開太監遞上來的奏折，冷眼一掃而過。
他笑了。
自登基以來，他竭盡全力搜尋白羽的下落。昔日的秦王妃，如今理所當然要成為皇後。
可白羽失蹤，居然給京城之中有擁立功勞的大臣以幻想。
或者在他們眼中，白羽不過是個來自清川郡的商籍女子，原本就不配母儀天下。
現在她失蹤了正好，皇後之位空懸著，誰家的女兒都有了機會。
陸錦亭悠悠道：“原來所謂我大魏國樣貌德行上佳的女子，就是各部尚書的女兒？”
由吏部、禮部、工部、兵部、戶部、刑部等六部組成的大魏官僚機構，由六位一品尚書高官統領。
尚書們是百官的領袖，要為皇帝充實後宮，他們自然先推薦自己的女兒。
聽新帝這口吻，六位尚書一起臉紅。
“陛……陛下，非是我等有私心……您若是有暇，不如先見見這六名待選秀女。若不滿意，我等願往全國為陛下挑選秀女。”
陸錦亭不答話，只冷眼看著跪在玉階下的六位尚書。
詭異的沈默持續了至少半個時辰，尚書們跪得膝蓋酸疼卻不敢起身。
終於，他說話了。
“朕為秦王時，已立秦王妃，爾等可以知道？”
“知……知道……”
“正妃，即是吾妻。”陸錦亭語調漸漸轉冷。“朕幾時說過，吾妻已亡，需要爾等幫朕續弦？”
六位尚書聽得渾身猛顫！
原來，在陛下心中，秦王妃的份量比六位一品尚書大臣還重？
他們才意識到高估了自己在新君心中的份量，哪怕六人一起上，也動搖不了新君的心意。
“既然如此，陛下可……可否納這六女為妃嬪？”戶部尚書厚著臉皮說道：“陛下無子嗣，為我大魏國香火傳承，早日誕下皇子也是好的。”
他思量著，陛下總不能連孩子都不要吧？
秦王妃侍奉他那麽長時間，也沒聽說生下一兒半女。看樣子秦王妃是不行的，新君再怎麽疼愛妻子，也該為江山社稷的傳承著想。
“朕雖無子，大魏曹氏卻人丁興旺。”陸錦亭淡淡道：“立太子，朕亦可從曹氏宗族中挑選賢良者，懂嗎？”
寧可無後，也不接納別的女人？
六部尚書還有不甘心的，正準備引經據典再勸一番。
突然，他們感覺金鑾殿內莫名有些陰冷，地面上隱隱有結霜的征兆？
還沒到冬季呢，怎麽冷成這樣？
“朕此生，只白氏一妻足矣。再有妄言後宮事者，斬。”
“……臣遵旨！”
……
………
花間派，原屬於秋華的大屋，如今已成了洛薇薇閉關修煉的地方。
“你整日修煉，是打算成仙麽？”白羽被禁足在洛薇薇身邊，哪兒也不能去。
倒也難得，她成了大魏國唯一能看洛仙子練功的‘觀眾’。
《慈航心經》果然厲害，修煉是霞光綻放、仙霧繚繞。
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，恐怕要懷疑洛薇薇隨時都能羽化登仙！
“我這玄功，練到極致本就超凡入聖！”洛薇薇傲然道：“再過一甲子，我延年益壽、青春常駐，而你已是白發老嫗。到那時，即便秦王還活著，他可還會愛你？”
略作停頓，洛薇薇冷笑道：“你說，男女歡愛還有何用？”
“快樂啊！”白羽一副理所當然的笑容。“你看我、秋華，還有村裏的姑娘們，哪個活得沒你快樂？”
“胡說！我進可以爭奪天下，退可以長生不老。你們這些俗人凡人，憑什麽比我快樂？”洛薇薇滿臉怒容，咬牙切齒說道。
白羽吐了吐舌頭：“那你快樂嗎？證明自己比男人強就能很快樂？”
“我……”
洛薇薇答不上話，白羽又道：“你就算活得比我久，就算青春永駐，可沒人疼、沒人愛，一個人孤零零的誰都怕你、躲著你，真的很好嗎？”
“胡說！誰怕我了？”洛薇薇怒道：“花間派上下莫不敬我愛我，當初統領武林正道時，江湖豪俠多少人仰慕我？我是萬人敬仰的存在，你這凡女懂什麽？”
“是是是。”白羽也不跟她爭，直接指著屋外說道：“那麻煩您別天天閉門修煉，走出屋子逛逛，看你的徒子徒孫，有誰敢跟你說話、拉家常、套近乎？”
洛薇薇臉一僵。
“她們……她們見了我會下跪磕頭！”
“哦？”白羽做了個誇張的張嘴表情，反問道：“磕頭是喜歡你？如果你喜歡誰，也會給她磕頭嗎？”
洛薇薇本就不擅長拌嘴，以前沒人敢反駁她的話。現在白羽天不怕地不怕，直接懟得她體無完膚。
“你不怕本座殺了你？”她怒瞪白羽道。
“那你倒是動手啊？”白羽笑著，完全沒有害怕的表情。
洛薇薇確實不會殺她。
以前是為了讓白羽給自己當人質，平安逃過大魏國上下的通緝追捕。
現在，她心中賭氣希望證明什麽……證明自己比白羽正確？
“你若下跪哀求，或許我一個開心，會考慮放你自由。”洛薇薇用近似蠱惑的聲音問道：“你不思念他嗎？他已經登基稱帝了。只要你回京城，立刻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。”
皇後，是多麽榮耀的存在？
洛薇薇不信白羽不動心，她肯定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愛人身邊。
“我不回去。”白羽卻搖搖頭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嘻嘻嘻，不能說。”
白羽兩眼緊盯著洛薇薇。
她決定了，要替鬼王盯住這個危險的女人。她有攪亂天下的能力，如果不受約束，早晚會再次出山禍害世人。
雖然陪伴在鬼王身邊的每一日都很快樂，但白羽更願意用這種方式守護心愛的男人。
“你若一直不出現，朝中文武百官會勸他立後、娶別的女人！”洛薇薇冷笑道：“真要那樣，你受得了嗎？下跪吧、哀求吧，或許我真的會寬宏大量。”
她當然不會放走白羽。
洛薇薇只是極度討厭她自信的笑容，想看她痛哭流涕，想看她驚慌失措。
果然，白羽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“……怕了？”洛薇薇越發得意。“不是。”白羽突然用古怪的神情看著她。“你也挺有腦子的嘛，知道找我的短處？說實話，如果你不依仗武力而是用腦子，完全可以嫁入先帝後宮爭權奪勢，或許早就成功
了。”
明明可以智取，這女人卻選擇蠻幹？
“哼！你少管我的閑事！”洛薇薇怒道：“滾出去，休要妨礙我練功！”
她自視不輸任何男子，怎麽可以成為魏帝的附庸，在後宮中與他的嬪妃爭風吃醋、玩弄討好男人的把戲？
白羽吐了吐舌頭，趕忙起身離開。省得洛薇薇憋不住惱羞成怒，突然一巴掌拍死自己。
出了大屋，白羽回頭看一眼，不斷有霞光從屋內散出。
“練這麽高的武功有啥用？”
她嘟囔一句，聽見身後有腳步聲。
“白姑娘……”
是秋華，還有她的獵戶丈夫。
“李大哥、秋華姐姐。”白羽笑道：“你們怎麽過來了？不怕招惹洛仙子生氣啊？”
夫婦倆敬畏地望向屋內，先拉著白羽幾步，才一起向她躬身行禮。
“二位這是幹什麽？”白羽納悶道：“我在村裏白吃白住，你們還沖我行禮？”
秋華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若非有白姑娘在，我與李郎，還有村中已嫁人的眾姐妹……恐怕早就遭難了。”
遭難，自然是遭洛薇薇的‘難’。
“不怕。”白羽聳聳肩：“她要殺也該先殺我，你們好歹是她的弟子。”
秋華也已經知道了白羽的身份，用覆雜的目光打量著她。
世人都敬畏洛仙子，唯獨這位秦王妃視洛仙子如常人。
秋華突然想，有這樣的對手，或許師尊在京城輸得一點也不冤。
“白姑……不，娘娘！”秋華夫婦突然跪在地上，像子民叩拜皇後似的。先磕頭，才道：“您若是願意，李郎可趁夜色尋小路送您出山！”
她竟要背著洛仙子，放走白羽這重要的人質？
白羽先是一驚，趕忙又搖搖頭：“別鬧了，我不會走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秋華迷茫道：“娘娘可以放心，民女一番誠意，李郎也定不負使命。”
“我走了，你們大概死定了吧？”白羽苦笑道。
身為花間派弟子，偷偷與尋常獵戶成婚已經犯了大忌。現在又私放白羽，估摸著事發之後，這整村的花間派弟子都要成為洛薇薇洩憤的對象。
“我們……不怕死！”秋華咬緊牙關，顫聲道：“我等姐妹，本就是戰亂中的將死之人。僥幸多活了些年，如今把命還給師……還給她，也就不虧欠什麽了！”
一旁的獵戶聽著自己妻子的話，雖然臉色鐵青，卻也用堅定的目光望著白羽。
“呼……多謝了。”白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“二位快起身吧，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。”
她話音剛落，便聽見耳中有洛仙子傳音入密的聲音。“進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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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貴為天子，富有四海卻後宮空虛，臣等深感不安。”
玉階下跪著個老臣，神色謙恭但眼眸中閃過著精光，顯然不似外表那般忠厚。
“臣與各部尚書擬了一份名單，都是我大魏國未婚女子中樣貌、德行上佳者，請陛下選之充實後宮、立皇後。從此陰陽和合，則天下臣民也可安心了。”
陸錦亭翻開太監遞上來的奏折，冷眼一掃而過。
他笑了。
自登基以來，他竭盡全力搜尋白羽的下落。昔日的秦王妃，如今理所當然要成為皇後。
可白羽失蹤，居然給京城之中有擁立功勞的大臣以幻想。
或者在他們眼中，白羽不過是個來自清川郡的商籍女子，原本就不配母儀天下。
現在她失蹤了正好，皇後之位空懸著，誰家的女兒都有了機會。
陸錦亭悠悠道：“原來所謂我大魏國樣貌德行上佳的女子，就是各部尚書的女兒？”
由吏部、禮部、工部、兵部、戶部、刑部等六部組成的大魏官僚機構，由六位一品尚書高官統領。
尚書們是百官的領袖，要為皇帝充實後宮，他們自然先推薦自己的女兒。
聽新帝這口吻，六位尚書一起臉紅。
“陛……陛下，非是我等有私心……您若是有暇，不如先見見這六名待選秀女。若不滿意，我等願往全國為陛下挑選秀女。”
陸錦亭不答話，只冷眼看著跪在玉階下的六位尚書。
詭異的沈默持續了至少半個時辰，尚書們跪得膝蓋酸疼卻不敢起身。
終於，他說話了。
“朕為秦王時，已立秦王妃，爾等可以知道？”
“知……知道……”
“正妃，即是吾妻。”陸錦亭語調漸漸轉冷。“朕幾時說過，吾妻已亡，需要爾等幫朕續弦？”
六位尚書聽得渾身猛顫！
原來，在陛下心中，秦王妃的份量比六位一品尚書大臣還重？
他們才意識到高估了自己在新君心中的份量，哪怕六人一起上，也動搖不了新君的心意。
“既然如此，陛下可……可否納這六女為妃嬪？”戶部尚書厚著臉皮說道：“陛下無子嗣，為我大魏國香火傳承，早日誕下皇子也是好的。”
他思量著，陛下總不能連孩子都不要吧？
秦王妃侍奉他那麽長時間，也沒聽說生下一兒半女。看樣子秦王妃是不行的，新君再怎麽疼愛妻子，也該為江山社稷的傳承著想。
“朕雖無子，大魏曹氏卻人丁興旺。”陸錦亭淡淡道：“立太子，朕亦可從曹氏宗族中挑選賢良者，懂嗎？”
寧可無後，也不接納別的女人？
六部尚書還有不甘心的，正準備引經據典再勸一番。
突然，他們感覺金鑾殿內莫名有些陰冷，地面上隱隱有結霜的征兆？
還沒到冬季呢，怎麽冷成這樣？
“朕此生，只白氏一妻足矣。再有妄言後宮事者，斬。”
“……臣遵旨！”
……
………
花間派，原屬於秋華的大屋，如今已成了洛薇薇閉關修煉的地方。
“你整日修煉，是打算成仙麽？”白羽被禁足在洛薇薇身邊，哪兒也不能去。
倒也難得，她成了大魏國唯一能看洛仙子練功的‘觀眾’。
《慈航心經》果然厲害，修煉是霞光綻放、仙霧繚繞。
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，恐怕要懷疑洛薇薇隨時都能羽化登仙！
“我這玄功，練到極致本就超凡入聖！”洛薇薇傲然道：“再過一甲子，我延年益壽、青春常駐，而你已是白發老嫗。到那時，即便秦王還活著，他可還會愛你？”
略作停頓，洛薇薇冷笑道：“你說，男女歡愛還有何用？”
“快樂啊！”白羽一副理所當然的笑容。“你看我、秋華，還有村裏的姑娘們，哪個活得沒你快樂？”
“胡說！我進可以爭奪天下，退可以長生不老。你們這些俗人凡人，憑什麽比我快樂？”洛薇薇滿臉怒容，咬牙切齒說道。
白羽吐了吐舌頭：“那你快樂嗎？證明自己比男人強就能很快樂？”
“我……”
洛薇薇答不上話，白羽又道：“你就算活得比我久，就算青春永駐，可沒人疼、沒人愛，一個人孤零零的誰都怕你、躲著你，真的很好嗎？”
“胡說！誰怕我了？”洛薇薇怒道：“花間派上下莫不敬我愛我，當初統領武林正道時，江湖豪俠多少人仰慕我？我是萬人敬仰的存在，你這凡女懂什麽？”
“是是是。”白羽也不跟她爭，直接指著屋外說道：“那麻煩您別天天閉門修煉，走出屋子逛逛，看你的徒子徒孫，有誰敢跟你說話、拉家常、套近乎？”
洛薇薇臉一僵。
“她們……她們見了我會下跪磕頭！”
“哦？”白羽做了個誇張的張嘴表情，反問道：“磕頭是喜歡你？如果你喜歡誰，也會給她磕頭嗎？”
洛薇薇本就不擅長拌嘴，以前沒人敢反駁她的話。現在白羽天不怕地不怕，直接懟得她體無完膚。
“你不怕本座殺了你？”她怒瞪白羽道。
“那你倒是動手啊？”白羽笑著，完全沒有害怕的表情。
洛薇薇確實不會殺她。
以前是為了讓白羽給自己當人質，平安逃過大魏國上下的通緝追捕。
現在，她心中賭氣希望證明什麽……證明自己比白羽正確？
“你若下跪哀求，或許我一個開心，會考慮放你自由。”洛薇薇用近似蠱惑的聲音問道：“你不思念他嗎？他已經登基稱帝了。只要你回京城，立刻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。”
皇後，是多麽榮耀的存在？
洛薇薇不信白羽不動心，她肯定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愛人身邊。
“我不回去。”白羽卻搖搖頭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……嘻嘻嘻，不能說。”
白羽兩眼緊盯著洛薇薇。
她決定了，要替鬼王盯住這個危險的女人。她有攪亂天下的能力，如果不受約束，早晚會再次出山禍害世人。
雖然陪伴在鬼王身邊的每一日都很快樂，但白羽更願意用這種方式守護心愛的男人。
“你若一直不出現，朝中文武百官會勸他立後、娶別的女人！”洛薇薇冷笑道：“真要那樣，你受得了嗎？下跪吧、哀求吧，或許我真的會寬宏大量。”
她當然不會放走白羽。
洛薇薇只是極度討厭她自信的笑容，想看她痛哭流涕，想看她驚慌失措。
果然，白羽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“……怕了？”洛薇薇越發得意。“不是。”白羽突然用古怪的神情看著她。“你也挺有腦子的嘛，知道找我的短處？說實話，如果你不依仗武力而是用腦子，完全可以嫁入先帝後宮爭權奪勢，或許早就成功
了。”
明明可以智取，這女人卻選擇蠻幹？
“哼！你少管我的閑事！”洛薇薇怒道：“滾出去，休要妨礙我練功！”
她自視不輸任何男子，怎麽可以成為魏帝的附庸，在後宮中與他的嬪妃爭風吃醋、玩弄討好男人的把戲？
白羽吐了吐舌頭，趕忙起身離開。省得洛薇薇憋不住惱羞成怒，突然一巴掌拍死自己。
出了大屋，白羽回頭看一眼，不斷有霞光從屋內散出。
“練這麽高的武功有啥用？”
她嘟囔一句，聽見身後有腳步聲。
“白姑娘……”
是秋華，還有她的獵戶丈夫。
“李大哥、秋華姐姐。”白羽笑道：“你們怎麽過來了？不怕招惹洛仙子生氣啊？”
夫婦倆敬畏地望向屋內，先拉著白羽幾步，才一起向她躬身行禮。
“二位這是幹什麽？”白羽納悶道：“我在村裏白吃白住，你們還沖我行禮？”
秋華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若非有白姑娘在，我與李郎，還有村中已嫁人的眾姐妹……恐怕早就遭難了。”
遭難，自然是遭洛薇薇的‘難’。
“不怕。”白羽聳聳肩：“她要殺也該先殺我，你們好歹是她的弟子。”
秋華也已經知道了白羽的身份，用覆雜的目光打量著她。
世人都敬畏洛仙子，唯獨這位秦王妃視洛仙子如常人。
秋華突然想，有這樣的對手，或許師尊在京城輸得一點也不冤。
“白姑……不，娘娘！”秋華夫婦突然跪在地上，像子民叩拜皇後似的。先磕頭，才道：“您若是願意，李郎可趁夜色尋小路送您出山！”
她竟要背著洛仙子，放走白羽這重要的人質？
白羽先是一驚，趕忙又搖搖頭：“別鬧了，我不會走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秋華迷茫道：“娘娘可以放心，民女一番誠意，李郎也定不負使命。”
“我走了，你們大概死定了吧？”白羽苦笑道。
身為花間派弟子，偷偷與尋常獵戶成婚已經犯了大忌。現在又私放白羽，估摸著事發之後，這整村的花間派弟子都要成為洛薇薇洩憤的對象。
“我們……不怕死！”秋華咬緊牙關，顫聲道：“我等姐妹，本就是戰亂中的將死之人。僥幸多活了些年，如今把命還給師……還給她，也就不虧欠什麽了！”
一旁的獵戶聽著自己妻子的話，雖然臉色鐵青，卻也用堅定的目光望著白羽。
“呼……多謝了。”白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“二位快起身吧，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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